【公益行】与偷蛇人斗与捕鸟人斗 蛇岛“守蛇人”与蛇共舞40年

本篇文章4996字，读完约12分钟

渤海、辽东湾和小岛孤立在大陆之外。 岛上栖息着近2万只剧毒的蝮蛇，因此被称为蛇岛

岛上存在着世界上唯一的蛇类品种蛇岛蝮蛇

候鸟是蛇岛蝮蛇的主要食物来源之一。 蛇岛蝮蛇毒性很强，捕食鸟类时向体内注入蛇毒，5分钟左右就能杀死猎物

蛇岛老铁山这个地区，几十年来上演了人与蛇鸟争夺天地的悲剧

渤海、辽东湾、碧水蓝天下船只不断来往。 谁认为这万里浪过去是郁郁葱葱的平原大陆呢？ 几千年来，在涨潮退潮的时候，小岛孤立在大陆之外。 岛上栖息着近2万只剧毒的蝮蛇，因此被称为蛇岛。

蛇岛不大，面积约1平方公里，离陆地最近的地方约7海里。 记者登上蛇岛号执法监察艇，船一转弯港口就能透过白线般的海雾隐约看到蛇岛的全貌。 从远处看，树木丛生的蛇岛，灰色的贝雷帽仿佛挂在海面上。 蛇岛号行驶了30分钟，穿过海雾，贝雷帽越来越大，颜色也从灰绿色变成了鲜艳的绿色。

在后世独立的小岛上，存在着世界上唯一的蛇类品种蛇岛蝮蛇。 几万年来，在这个小岛上蛇鸟之间的斗争没有停止，直到人类文明进入蛇岛，岛屿一直维持着微妙的生态平衡。 特别是1931年日军登陆蛇岛后，人类开始破坏蛇岛的生态，杀蛇、捕蛇、火灾的各种人祸和天灾使蛇岛蝮蛇的数量从数万只减少到不到1万人。

直到1980年，我们才注意到设立了保护区来保护这些物种。 辽宁省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前局长孙新前告诉记者，保护区成立不久我就在做这项工作，有人开玩笑称我为蛇岛主。 与蛇共舞40年，孙新和一众守蛇人目睹了蛇岛蝮蛇的数量很少。

人与蛇和鸟争天地

几千年前，蛇岛不是岛，岛上也不仅仅是蛇。 当时渤海和黄海还是平原，山东和辽宁也没有隔海相望，喜马拉雅的造山运动改变了这一切。

至今在蛇岛周围仍能看到板块断裂的痕迹。 天塌了，海水流入渤海地区，分割辽东半岛和山东半岛，把渤海平原的小峰变成了现在的蛇岛。

在那次地震中岛上所有的动物都灭绝了，渐渐地，岛上能看到的鸟和兽只有忍饥挨饿的蝮蛇和飞翔的候鸟。

人类文明对蛇岛的影响可以追溯到清朝。

打鸟、吃鸟食、斗鸟是老铁山地区人们世代相传的习俗。 清代的地方政府也在旧铁山地区招募专门猎鸟的猎户。 清人杨同桂所着的《沈故》中记载，金州厅旅顺口一带有数十座雕刻工厂，为羽扇箭羽毛提供首都。

在候鸟移动的路线上，大连蛇岛老铁山地区是它们的必须场所。 南下候鸟们越过黄渤海到达山东之前，需要在这个辽东半岛的最南端休息后出发。 候鸟是蛇岛蝮蛇的主要食物来源之一，候鸟的多少直接影响蛇岛蝮蛇的数量，可以说这是生物链。 孙新说。

中国科学院院士蛇岛蝮蛇的命名者赵尔米教授指出，老铁山的存在是蛇岛存在的前提，鸟的栖息地减少了，鸟也减少了。 没有鸟，蛇失去食物源也不能自然生存。 国务院当初合并了老铁山和蛇岛设立了保护区，其意图也在这里。

记者登上蛇岛一看，栈道两侧的树木很茂盛，蝮蛇的灰色皮肤从远处分不清树枝和蛇。 不小心被咬了，处理不及时就有生命危险。

蛇岛蝮蛇毒性很强，捕食鸟类时向体内注入蛇毒，5分钟左右就能杀死猎物。 辽宁省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科学研究科科长王小平说:“蛇岛蝮蛇毒性大，也具有药用价值。 王小平道提出了蛇岛蝮蛇近百年来遭受人祸的原因。

人们喜欢用蛇泡酒和治病。 而且，在保护区成立之前管理不规范，发生火灾和塌方等自然灾害的情况下，蝮蛇的种群数量也会被破坏。 王小平说。

蛇岛老铁山这个地区，几十年来上演了人与蛇鸟争夺天地的悲剧。

1937年，日本人抓住蛇把7000多条运到中国台湾，作为蛇酒出售。

1946年，苏军为了建设靶场，派遣部队到岛上去除蛇，杀死了一些蝮蛇。

1958年6月，蛇岛发生火灾，火灾持续了7天才全部扑灭。 之后，在旅大市麻风防治所发现了2000只死伤蝮蛇。

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蛇岛由于无人管理，过度捕捞，经营蛇酒生意的现象非常严重。

新中国成立后，对国内蛇岛蝮蛇种群数量的历史考察结果均在1-5万条范围内。 经历了几次破坏后，1982年，辽宁省环境保护局组织了20人的蛇岛调查队，使用标志重捕法在春、秋两季调查了蛇岛。 蛇岛蝮蛇种群数量估计为9000只左右，为历史最低。 保护蛇岛蝮蛇，迫在眉睫。

其次，有守蛇人们和蛇跳舞40年的故事。

辽宁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科学研究科科长王小平介绍蝮蛇。

和蛇跳舞的守蛇人

你不怕吗？ 这是蛇岛的守蛇们听到最多的话。

孙新不直接回答，告诉记者，如果被蛇咬手指，通常会从手指肿到手掌、胳膊，如果不及时治疗，毒素会顺着血液到达心脏而死。 孙新第一次到岛上时，他穿着防护服，绑着厚厚的腿，戴着电焊手套，说完全的武装还不够，拿着另一根棍子才可以去作业，那我第一次去岛上，你怕吗？

我记得孙哥第一次带我去岛上时，在草丛里看到一条密密麻麻的蛇蠕动，头皮发麻。 王小平表示，大部分登岛者都有这样难忘的第一次。

背着摄影器材，记者们艰难地走在蛇岛陡峭的栈道上。 时间到了中午，海雾已经散了，烈性的太阳晒在背上，使人体内的水分迅速蒸发。 眉毛挡不住汗向眼睛攻击的气势，拿着器材，脱不开手的记者把汗落在眼里，刺痛，不痛苦，一步一步地考验着。 这条路，保护蛇的人们每天去一次。

看，这有一瓶。 王小平的话还没落，记者们就纷纷警戒，望着王小平指的地方。 土灰色的蝮蛇与树枝的颜色极其相似，因此，即使凝视了一段时间也不见踪影。

人集中注意力时，精神自然高度紧张。 即使知道有蛇也没有蛇，站着记者汗毛根，周围的环境只要被风吹草动，就会变得极其敏感。

蛇在哪里？ 这么想的记者，感觉从领头传来了凉爽。

什么？ ！ 刚才积攒的紧张和恐慌瞬间迸发出来，在活下去的欲望的驱使下，记者吓了一跳，大声跑出了现场。

你自己吓到自己了！ 同行们都笑了起来，你后面除了树枝还有树叶。

王小平说天生不怕蛇的人很少，但蛇岛蝮蛇的性格其实很温顺。 因为这里来自天敌的威胁很少。 你别惹它，它不会自己咬你的。 王小平说用捕蛇钳从树枝上抓蛇。 他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夹住蛇口，开始科学普及。

蛇头有两个脸颊凹陷。 这就像我们发明的热成像系统，十分之一秒就能分辨出千分之一度的变化，可以确认散热物体的远近和大小。 蛇的视力不好，这就捕食。 王小平说。

每年只有夏秋候鸟过蛇岛的时候蝮蛇们才能开始吃饭，所以蛇岛蝮蛇比大多数蛇懒。 除了冬眠，夏天的睡眠也是必要的。 为了能活到下一个候鸟迁徙季节而节约体力。

蛇岛蝮蛇靠吃鸟生活，所以吃饭时尖锐的喙经常伤蛇口。 因为这种蛇岛蝮蛇最常见的疾病是口腔炎。 引起口炎的蛇张不开嘴，只能等着死。 保护蛇的人们这时打破蛇口，涂紫药治疗。

做这种工作戴手套还不方便，蛇口太小，隔着手套操作不了。 孙新前后被咬了十多次。 我现在有抗体了。 之后咬我也没关系。 我现在穿拖鞋去岛上。

保护蛇的人都在面对毒蛇时，总是有外人难以理解的平静。 王小平的经验告诉记者，这种平静是被折磨的。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再被蛇咬了，真痛苦。 王小平第一次向记者讲述了遭受蛇毒折磨的经历。

一开始就像用针扎一样，没什么感觉。 两小时后到医院，胳膊肿得像打气一样，终于到了腰部。 王小平说没有比这更疼的了，想砍掉胳膊。 蛇毒作用于血液循环系统，毛细血管破裂，体液逐渐流出，凝聚于皮下，刺破皮。 肿，胀，胸闷疼痛。

医生把针扎在王小平的手指之间，穿刺放血减压。 刺穿的瞬间，血水喷出30分钟左右的瞬间，我感到很舒服。 在医院待了17天后，王小平出院了，手脱皮了好几次。 当时血泡堵住了指尖神经，没有及时疏通，所以至今王小平被咬的手指仍很麻木。

被咬后第十年，王小平包了饺子，庆祝这十年没被咬过。

蛇岛蝮蛇。 本纸记者龙雷撮

岛上没有人逼迫你工作

从怕蛇到爱蛇，保护蛇的人们这40年的辛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去年退休的孙新在个人社会交流媒体账户的签名上写着蛇岛从未离开过。 这个宣言的背后隐藏着很多故事。

1982年蛇岛蝮蛇的数量创历史新高，保护区对蛇岛及其附近海域进行了封闭管理。 为了防止偷猎，仔细研究蝮蛇的习惯，保护蛇岛的生态环境，让蛇人们常年住在岛上。 有一年，我在岛上待了240多天。 那年三分之二的时间孙新都是在岛上度过的。

蛇岛蝮蛇受不了饥饿，可以长时间不吃饭，但不喝水容易死。 岛上没有淡水，蝮蛇靠喝雨水和露水为生。 1989年蛇岛曾经三个月滴水不减，有一万多只蝮蛇丧命。 守蛇们买了800多个水盆，用巡逻船在蛇岛和大陆之间往返了好几次。 水盘一搬，大部分岛上的蛇就开洞喝水，场景的壮观令人孙新难忘。

蛇不仅不能喝水，有时我们也不能喝水。 海上风浪太大无法补给运输时，保护蛇的人们没有淡水就只能忍耐。 有一次，我受不了用海水煮饭，又咸又涩，不好吃。

经历了800盆水的事，保护区在岛上打井，修理了一些蓄水池。 从那以后吃水不再是问题了。

从小舢板到现在数百马力的监视船，从晚上睡眠到蛇入侵的漏风马口铁的房间可以看到迄今为止的三层小楼。 40年过去了，守蛇们经历了五代船、五代房，工作环境明显改善，条件比以前强多了，1980年代的守岛生活很寂寞。 孙新说晚上广播电台播放的文艺节目是他们当时唯一的娱乐。

岛上其实没有强迫你工作的人。 你想做研究还是生活？？ 但是孙哥给我们树立了好榜样。 王小平说，每个人都来这里被孙新干线一行爱一行的精神所压倒，爱上了这一行爱上了蛇岛，爱上了蛇。 在蛇岛科研人员的协助下，40年来，保护区主持参与了22项相关课题研究，发表了近100篇中英文论文，蛇岛蝮蛇的种群数量近10年来也稳定在2万只左右。

悉尼大学教授理查德夏因( richard shine )和孙新一起爬过蛇岛。 他能在这样封闭狭窄的地方维持这么多捕食者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这种捕食方法是如何独立发展的，本身对进化过程提出了很多问题，使小岛成为天然实验室，捕食者与猎物之间生态交流关系的形成过程帮助我们在公众教育、生态旅行、科学研究和国际合作方面了解蛇。

今年保护区还将进行数量调查，预计秋天所有员工都完成。 虽然退休了，但孙立新参加了从今年5月开始的调查事业。 这个退役军人在现在的调查事业中标记了200多条蛇，这个成绩在全保护区内名列第一。

在退休时的告别感想中，孙新写道: 38年，目睹并经历了中国自然保护事业的建设和迅速发展。 一生所长，一生心血来潮的感情，都投入了自己深爱的国家，献身了。 深爱的生态文明事业，保护着蛇的爱，一言一句，竭尽全力。

蛇岛，你去哪里？

蛇岛老铁山这个保护区，核心区面积有3565公顷。 目前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在职人员只有26人。 这么大的地区，这样的人，怎么管理？

为了防止蛇和候鸟被杀，自然保护区的中心禁止外人进入。 保护区的面积太大，员工们人身和几个职位都不够，所有人都在保护蛇，保护鸟。 我们也很烦恼。 有时人手不够，不得不借助志愿者们的力量。 辽宁省蛇岛老铁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林希震说。

人类终究不是长期的计划，为了应对这种困境，保护蛇的人试图在蛇岛老铁山保护区的未来建立一个数字化自然保护区。

在管理、科研、传教三个方面，我们提出了把保护区数字化的构想。 林希震说，通过构建数字化监视管理系统，在十字路口设置无人管理哨卡，试图管理想从外部进入保护区的外来者。 设置哨卡的话，让两名员工驻扎在那里，盖房子需要更人力的财力。

我们还研究了数字科学研究系统。 用红外线照相机观测研究了蛇岛蝮蛇的生活方式。 现在系统的软件正在开发中，预计明年完成。 林希震说。

另一个是数字传道。 我们的保护区有蛇岛博物馆，因为建得比较早，所以馆内设施陈旧，不利于吸引年轻人观赏。 通过整修博物馆，利用更先进的3d影像、音响光电多媒体等技术，使游客有更好的观赏体验，扩大蛇岛老铁山保护区影响更大，使鸟保护蛇的观念更深。 林希震表明博物馆是数字化传教的一个方面，在捕鸟前传来的几个村庄设置led屏幕，播放爱鸟保护鸟的推广片，也是数字化传教的复印件之一。

林希震说:“推广教育的作用不容小觑。 老铁山地区有捕鸟吃鸟的习惯，扭曲了人们的观念，某种意义上说保护区是劳永逸的事。

偷蛇人战斗，和捕鸟人战斗，进一步与滥捕破坏生态环境的思想观念战斗。 这个人、蛇和鸟之间的大戏，还没有落下帷幕。

:夏元庆审编:chengfang

来源：亚洲公益报